孤独症儿童康复目标的价值孤独症儿童的康复训练,其艰难困苦,无异于泥泞中的跋涉,它将一个家庭的情感、时间、财力、精力几乎消耗殆尽。非常遗憾的是,许多形形色色的训练却失去了目标,迷失于没有航标的漂泊中,误入在南辕北辙的迷途上。1、失落目标的训练 一个孤独症孩子的康复,无疑是孤独症家庭的生活主题,也几乎是一个家庭最大的一笔投入。十几万、几十万地付出金钱为孩子治疗,购置昂贵的训练器材、训练设备,寻遍东西南北的专家、权威,但是,为什么所得与付出之间往往并不成正比呢?爷爷、奶奶、父亲、母亲、姐姐、老师、保姆,一个孩子需要一个团队支持训练的现象并非少见,但是,为什么诸多的参与人员当中,却很难有一个人在训练工程中成为正确的统帅者与决策者呢?一个母亲说:“为了孩子我们南征北战,能去的地方都去了,可是孩子的问题依然如故。”翻开一个孩子的家庭训练计划,从早到晚,时间安排相当紧凑,运动训练、手工训练、认知训练、游戏训练应有尽有,但是,当追问家长:“为什么要训练孩子这些东两呢?”“你觉得还有比这些重要的训练内容吗?”面对这提问,许多母亲的眼神中充满了茫然。对于训练,“知其然,不知所以然”者不计其数,甚至有的母亲会将“我看别人都这样练”作为理由回答…… 如此高成本的投入,让家长心力交瘁,家庭难堪重负;如火如荼的训练,让一代又一代的父母们前赴后继。然而,孩子某些知识技能的习得,并没有改变“孤独”的状态,孩子依然不知道看管自己的东西,依然不知道在公共场所远离母亲的危险,依然不懂得自己和祖母的血缘联系,依然不明白自己和商店售货员是什么关系,依然不明白在自己的家里能够做的事情在别人家里却不能做的道理……有的母亲甚至感慨道:“怎么这孩子越训练越孤独了呢?”挫败中,一代又一代的家长陷入了训练方向上的迷茫,同时,也陷入了迷茫之中的反思:“这样的训练到底对不对呢?究竟应该怎样训练才能让我的孩子走出孤独呢?” 孤独症的诊断起源于西方,先于中国几十年,孤独症的康复教育方法,西方自然亦走在中国之前。中国孤独症教育康复起步于对国外方法的学习与引进,在相当长的时间内,中国的家长和教师们所听到的几乎全部是来自国外的所谓“洋方法”。由于拯救孩子的万分急迫与焦虑,由于我国缺乏对孤独症康复教育的系统研究,由于崇洋心理的惯性作用,长久以来,孤独症的矫正方法被家长和教师们视为眼中的“阳春白雪”。家长们往往放大了对“西洋法”的期望,但是,在引进、学习西方方法的过程中,中国的家长、教师们欠缺取其精华、发展创新的能力,其结果往往变成了或者生搬硬套,或者变形走样,或者因为社会文化制度的差异,南橘北枳而水土不服,总之,实施种种洋方法的效果总是差强人意。 这些方法或者从孤独症儿童感觉器官的训练入手,或者从某一方面具体问题的改善着眼,或者以某项技能的训练见长,孩子确实学会了很多,有些技能甚至于超过普通同龄儿童,娴熟甚至高超。花费重金训练之后,一个孤独症孩子的拍球动作异常标准,却不能完成一个“把你的球传给我”的简单合作;一个孤独症孩子能够在无数个点子之间熟练地连线,却不能动手打开自己的食品包装;一个孤独症孩子痴迷于书本,“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却不懂得拿别人的东西需要别人的同意……他们依然孤独。这一切的一切,不由得不让我们反思:到底我们需要教会孩子什么,才能实现孤独症患者社会功能的康复呢?如果不仅仅是单项技能,不仅仅是灌输知识,那么到底应该是什么呢? 我们有那么多的方法,用了那么长的时间,花费了那么多的心血,原本我们寄予 厚望的训练,为什么没有让我们如愿以偿呢?我们的训练到底缺少了什么呢? 目标——当我们陷于被孩子的具体问题所困扰的时候,当我们陷于层出不穷的方法的包围之中的时候,我们却失落了最重要的东西——孤独症儿童的康复目标。我们没有清楚地回答自己:“我最终要让我的孩子具备哪些能力?学会了什么,我的孩子才不再孤独……”很多父母就是这样,在混沌中匆匆忙忙地投入了昏天黑地的训练,着眼于某些单项技能和书本知识的习得,却没有对孤独症康复目标的思考——我们最终要改善孩子的什么呢? 失落了康复目标,就会迷失康复方向,训练就难免演变成纯粹的为训练而训练的形式训练。如果是没有目标的航程,随波逐流的小舟,你要何时到达何岸呢? 2、谁为孩子的康复导航 改善孤独症儿童的社会功能,最终以一个“社会人”的角色实现与社会不同程度的融合,这就是为孤独症康复导航的唯一目标。在苍茫的康复岁月中,它使我们在种种方法面前冲破困扰,使我们于层层挫折、失望中穿透迷茫,它引领着我们,引领着孩子,驶向远离孤独的彼岸。 为什么叫做“孤独症”呢?如果能够给“社会性”找一个相反意义的词汇,再也没有比“孤独症”更恰当的了。孤独症患者形形色色,无论从程度上看,还是从特点上看,个体差异巨大,但是,唯独相同的一点,那就是他们都在社会性发展上存在着障碍。“孤独症”三个字的深刻含义,恰在于它高度慨括了孤独症患者社会功能低下,甚至社会功能丧失的特点。 什么事人的社会功能呢?人需要认知、调节和处理自己与他人、自已与群体、自己和自己的关系,在人与人的关系中,承担起自己的社会角色,这一功能为社会人之根本。 而我们在孤独症患者身上看到的是:他们与常态人群的差异,并不仅仅表现在运动感知能力上,或者是技能技巧的落后上,并不仅仅表现在理解物与物的关系上他们存在的困难,甚至也不仅仅表现在处理人与物的关系上他们存在的障碍。他们与常人的最大、最本质的差异,表现为关注、理解、处理、把握人与人的关系上,在人际关系的处理上,存在着严重的缺陷。不是因为孩子发音困难,动作协调性差,或者单纯性多动,认知落后等,才判定一个孩子孤独症,“社会功能”显著落后于同龄人,这才是我们判断一个孩子为孤独症的核心指标。 ? “孤独症康复”的含义 反过来说,“孤独症康复”的含义是什么呢?一个14岁的孤独症中学生,有良好的音乐感觉,在钢琴的学习上表现出了比一般孩子更优秀的潜质,母亲寄希望于将来孩子能够靠在酒店、歌舞厅里演奏钢琴谋生。但是,就是这个富有音乐天资的14岁的中学生,却可以轻易地被陌生人领走,而不知其危险的可能。一个6岁的孤独症孩子,在餐厅里经常会趁他人不备,动手去拿别人的食物,只要他自己有了饮食的需要,看到食品、饮料,不问东西归谁所有,也不问自己是否可以食用,不管家长是否允许,抓起来就享用。一个在普通学校读书的12岁的孤独症女孩,因为自己的内衣不舒适,在教室里不加遮蔽地整理起自己的内衣……由此可见,无论孩子学会了什么,只要在人与人关系的理解和把握上的困难没有得到改善,那么,孩子就没有离开孤独。 什么是社会性的光辉呢? 母亲带领自己8岁的孤独症男孩安安外出旅游,在火车站的人流中,安安随时调整着自己的步伐,与母亲保持着安全的距离。不但如此,当与其结伴出行的另外一个孤独症弦子一意乱跑,眼看就要超过安全范围的界限时,安安试图劝阻伙伴不能远离妈妈,但是,因为语言能力有限 ,情急之下,安安用力拉住同伴的手,焦急地回过头大声呼喊妈妈,向妈妈求援。这一情景是安安对当时的场合、在场的人物关系、自己和环境关系的理解以后做出的恰当反应,在一个孤独症孩子身上,无疑,这是难能可贵的社会性光辉的闪烁。 孤独症康复的特别含义在于,它不是人的肢体功能或者脏器功能的恢复,也不仅仅是知识、技能的增长,它是人的社会功能的获得和改善,是孩子社会性的发展,是孩子在认知、把握人与人的关系上的进步,任何教育训练不落脚在这一点上,我们就不能说教育训练是有效的。除了社会性发展水平的提高,以任何别的方面的进步来判定孩子的康复程度都是不科学的。 孤独症的康复过程,也可以说是孩子身上的社会性内涵不断增加的过程,同时,也就是孤独症色彩逐渐淡化的过程。孩子与其他个体、群体关系由排斥到平行,再到融合关系的逐步变化,这是检验孤独症康复效果的唯一标准。促进孤独症儿童社会性的发展,提高孤独症儿童的社会功能,这正是孤独症康复的核心目标。 ? 人的社会功能的四个基本方面 一个社会人的社会功能,至少包括了如下几个方面: 第一,生活自理功能。一个人从学习自己抱着奶瓶吸吮,到独立地穿衣脱鞋,再到独立地处理自己的饮食及排泄,直至独立地料理自己的衣食住行,生活自理从简单到复杂,从低级到高级,从婴儿期开始学习,不同年龄阶段有不同的自理要求。一个人的生活自理能力是一个人独立生存的基础,是一个人实现自已社会角色、融入社会生活的前提。 第二,人际交往功能。一个人要理解和遵守群体行为规范,使自己能够被群体接纳。人在社会生活中,必然产生个体与个体的联系及个体与群体的联系,这种联系通过各种规则体现出来,个体行为只有符合群体约定的交往规则,人与人之间只有按照社会规则交流、沟通,个体才能够被群体接纳。分工、合作,竞争、分享,每一个社会人都处于人与人的关系之中,因而,执行交往的一般规则,遵守群体规范,就成了社会人的重要功能。学会与人顺畅沟通,学会与人协调互动,是一个人社会功能的重要内容。 第三,自我调节功能。一个人知道自己在人群中的角色,并能够通过主动调节而控制自己的行为,使自己的行为符合角色要求。自我意识包含人对自己的“物质自我”“社会自我”“精神自我”的认知与评价,包含了人对自己社会行为的调节、控制能力。自我调节是人的自我意识在社会活动中体现出来的、调节自我和社会环境关系的一种适应能力,它使个体关注自己在别人眼中的形象,主动调节自己的社会行为,正是这一点将“人”和“动物”彻底区别开来。丧失自我意识,也就丧失了社会人的灵魂。 第四,社会角色功能。一个人在社会中承担某一具体的社会角色,知道自己角色的权利、义务、责任,并有履行角色责任的能力,对自己的角色完成情况能够有自我评价。这是一个社会人在群体中的定位。个体是依靠自己的社会角色行为与其他个体产生联系的,完成角色的过程,也就是个体为群体、为自己、为他人做事情的过程,同时也是社会、群体认可个体社会地位的过程。角色承担包括一个人在家庭范围、社会团体范围承担的不同社会角色。一个人具有独立地在社会上承担社会角色的功能时,也就最终实现了社会生活的自立。也可以说,“自立”是自理的最高水平。 这是人的社会功能的各个基本方面,从孤独症到社会人的进化,正是需要在这四个方面上同时发展。塑造具有社会性的社会人,在原有基础上提高孤独症儿童的社会化程度,以促进孩子与社会距离的不断缩短,这些都必须落脚在一点一滴地改善孤独症儿童的每一项社会功能上。社会功能的恢复和改善,不但是孤独症儿童康复教育的方向,是孤独症患者社会性康复指标的主要评价标准,当然,也应该是孤独症儿童康复训练的主要内容。 |
马丽 主任医师,心理治疗师,原河南省人民医院阜外医院心理科主任医师,曈心心理诊室创始人,新郑市公立人民医院心理科特聘专家,郑州同心园康复中心技术督导
一、专业擅长:擅长各种心身疾病,睡眠障碍,抑郁症,强迫症,人格障碍等精神疾病的诊断和治疗,在青少年叛逆厌学,儿童多动症,儿童自闭症等领域有着丰富的临床经验。
曾于华中科技大学同济医院,北京 宣武医院,武汉心理医院,中德心理医院、河南省精神病院多次进修学习。擅长认知行为治疗及以精神分析为取向的深层动力学心理治疗技能。在国家级、省级杂志上发表学术论文多篇;著作《前行有声—医生、患者、心理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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