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动症教育:一个多动症孩子的教学故事 上午去书店回来的途中,被一个家长拉住,非得送我回来,一路上聊着他儿子的事情。 这仍然是一个问题学生。他患了多动症。在我这上了两个学期,上学期我硬是把他退了。 从一进教室开始,他就不会有消停的时候。要么在座位上晃个不停,要么踢同学的裤子,要么就是拿出瓜子,边吃边吐,有时还吐到我脸上。你惩罚他吧,他就把橡皮呀笔呀统统塞到嘴巴里,再或者就是吃书,或者尖叫。 我跟他说,下次上课吃零食或者扰乱课堂纪律的话,就直接背书包回去得了。也吓唬过他几回,有两次硬是没让他进课堂,也试着多鼓励表扬他,当时有效,过不了几分钟,又恢复原样。这样调教一阵后,他收敛了不少,也不带零食来了,但其他的坏毛病又跑了出来。我都被他折磨坏了。 其实他也不是一点优点没有。他满聪明的,接受能力也不错。有时看着他贴着满耳治多动症的药丸胶布,也很心疼。这种贴胶布辅助吃药法每月要花掉两千块钱,想必他妈妈够辛苦的了。如果单单把他当做病人来看的话,我实在又不忍心对他太凶。 但是他老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调皮捣蛋影响了其他的学生,也经常破坏我的教学激情。 有时我想,我在学校里上课是只能服从教务主任的安排,无权选择自己的学生也就罢了,凭什么自己开的教室也要和自己过不去呢?我完全有权选择怎样的学生或家长。所以我定的原则是收好学的学生,你基础不好不要紧,但是你没有学习状态,教学活动变成了非互动的单边教学,那可以想见事倍功半的结果。这违背了我当初开设这个英语课堂的初衷。还有,在学校上课要维持课堂纪律是当然,在我自己的教室里我不想花额外精力管纪律。因此,我还是让他退了学。 这一路上他妈妈谈了很多她的无奈,谈了她因为这个儿子失去婚姻的痛苦,谈来谈去,就是要将儿子拜托给我。面对这样一位母亲,面对她眼中的恳求,我又怎么忍心拒绝呢?那些自己定的择学生的标准又一次被自己破掉了。 回到家,我想我这是不是成了问题学生集中营了? 谁让我们是情感动物呢? 2010年6月14日 如何拒绝 有些孩子天性顽劣,像健一样。 唯恐他影响到别的孩子听课,我下了好几次决心劝退。未果的原因始终是他有一个我不忍伤害的妈妈。 但这回我实在忍耐到了极限。先是小朋友告状他来的时候把尿拉在楼道里了。出去一看,墙上阶梯上一大片,一股骚味扑鼻而来,这已经是若干次了。每次打电话给她妈妈,她只是一个劲道歉,说,如有下次,叫他脱自己的衣服擦,我苦笑,显然我不可能做这种不符合教师道德规范的事情。狠狠地批评他一顿后,让他拿抹布擦干后进了教室。我问,你为什么老干这种事?好玩呗,他答得倒也自在。 课间的时候,又有同学告状,说他打女生,正准备叫他来,同学的惨叫声传了过来,我一看,他把不知名的什么液体用玩具枪射进了别人的眼睛。赶紧处理完后,我严厉地对他说,你今天如果将同学眼睛弄瞎了的话,他这辈子就由你伺候了。健说,不会不会,我先自己试验了,不会弄瞎眼睛的。 上课了,先复习上节课学的形状,我按惯例用英文提问,学生们回答,如果全部正确,发小奖品。健其实头脑反应很快,加上他妈妈每次课后的及时复习,每次考试都能达优。他好像早忘了刚才的事,积极地举着手,我让他回答,错了两个。等所有学生答完后,我开始发奖品了。健执意要重新考一遍,我没有答应,我跟他说,考试对于每个小朋友都是公平的,机会每人只有一次,不能特殊化。想要奖品下次努力啊。话音未落,他忽然像发了疯,站起来把旁边几个同学的课本文具通通丢到地上。我看着他,平静地说,你捡起来。他不干,我沉默了一会儿,他才不情愿地把地上东西捡了起来,我继续上课。刚把教学卡片拿出来,健突然冲上前,抢了去,把卡片撕了个粉碎。 课后,我把他留下来,跟他说,健,老师可能不适合教你了,下次你不用来了。晚上跟他妈妈通了话,她妈妈如前几次一样地道歉,说自己也没办法,孩子患了严重的多动症,请我再原谅一次,说不在我这上课的话英语成绩肯定会退步。我拒绝了。良久,她突然说,我想问,多动症的孩子就没有受教育的权利了吗?我哑口无言。 其实我想说,我这里并不是九年义务教育机构,上你孩子的课我很辛苦,万一他哪天对同学闯出什么祸来,我怎么负责。但我选择了沉默。我很明白她为人母的不易,我婉转地给出了我的决定,让他停一段时间吧。 接下来的一堂课,同学们都到齐了,健没来,我舒了一口气。准备讲课的时候,健风风火火地来了。课间,我问,不是说你不用来了吗?健一边揭开用胶带纸裹了很多层的胸牌 ,一边说,妈妈叫我来的,她还叫我交学费给您。我帮他将学费重新放好,对他说,不行,健,老师说一不二的。他蔫蔫地走了。 可以后的几次课他居然不请自来,打他妈妈电话,不接。他还是每次挂着学费来上课,他告诉我说,妈妈说杨老师不收学费就天天挂着,课一定要上。 课间的时候,看着在他胸前摆动着的胸牌,我有些难受,有些无奈,而对他妈妈的执着和坚定我不能不又生出敬意来。 担心他在路上把钱弄丢,我又一次违心地收下了学费。 对于这样的学生,我暂时没有调教的良方;对于这样的母亲,我实在不知该如何拒绝。 真不知道这样做意味着什么。 2010年12月1日 不忍拒绝 健好了一阵儿,又出现了更让我头疼的问题。 他出口成脏,以前也以扣贴纸来惩罚,这会儿,他居然爱上了讲黄色笑话,九至十岁的孩子对异性萌发了好奇,这点我是清楚的,也把它当做正常的心理反应看待。然而,健不是,他以无遮不掩地当众讲成人都羞于启齿的男女间的事情为乐,这点让我惊讶和害怕。一个小不点的孩子世界里为什么充斥这样的内容?其他小朋友傻傻地笑,女孩子们每每羞红了脸,对他更是躲避不及。 加上健最近几周上课注意力不能集中,从全局着想,我心里想着还是劝退吧。 健的妈妈实在是位优秀的妈妈,想到这点,又不知怎样跟她开口,犹犹豫豫中又过了好几周。没想健的妈妈主动找到了我。 她很震惊。她说孩子在家压根儿没说过不雅的话,平时她也没用过这些言语,有一回孩子骂了句“娘的”,还被她重重甩了两耳光。 那可能上网看了些不该看的东西吧,又或许是电视的影响吧,我分析。 其实健是个聪明的孩子,要不请家教跟她一对一吧,可能也问题不大,凭他现在的水平,应付小学知识该是不用担心吧,我委婉地说了我的意见。 小学基础不好,以后中学还是会掉队,她马上说。如往常一样,一大堆的道歉,目的一个,恳求我再给孩子一次机会。 可是会影响别的孩子,我无法让步。 她眼泪马上掉了下来,这怨不得老师,都是我的错,她喃喃自语着。 我没有接茬儿。 她把手放在我的手上,很凉。 最后一次机会,好吗?我以为他好转了,好久没吃药了。她像个认错的孩子。我以后会让他按时吃药的,好吗? 我无法正视一位含辛茹苦拉大一个多动症严重症的孩子的母亲的眼神,我只是低声地说,吃药对孩子不好。 但是,没法子啊。 我知道又有眼泪和着无人能懂的辛酸掉下来。 原本坚决的心竟然又犹豫了起来。 第二天,健来上课,健的妈也来了,下课后,他妈妈向我了解健今天说脏话没有,调皮没有,说话的时候,她的眼睛一刻也没离开过健。她告诉我说,健吃了药来的。她让我看着健说,你看他在不自觉地翻白眼了吧,我点点头。那是药的副作用,她心疼地说,悠悠地叹了口气。 良久,我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2010年12月15日 赶不跑的健 不管怎样,健最近闹腾得厉害。为了不影响其他孩子,我还是让他退了学。 健两周没来上学了,教室里清静了不少。 想着他还有学费在我这儿,我拨通了健的母亲的电话。 健好吗? 不好呢,杨老师。 哦,哪天有空您来取学费吧。 能不能。。。。。。? 真抱歉,恐怕不能。。。。。。 孩子的学习可怎么办啊?电话那头是焦急的口气。要不您。。。 。。。。。。 结果不言而喻。 健第二天来了。 。。。。。。 不知是不是他母亲的缘故。 我也不知怎样又落进了她的“圈套”。 |
马丽 主任医师,心理治疗师,原河南省人民医院阜外医院心理科主任医师,曈心心理诊室创始人,新郑市公立人民医院心理科特聘专家,郑州同心园康复中心技术督导
一、专业擅长:擅长各种心身疾病,睡眠障碍,抑郁症,强迫症,人格障碍等精神疾病的诊断和治疗,在青少年叛逆厌学,儿童多动症,儿童自闭症等领域有着丰富的临床经验。
曾于华中科技大学同济医院,北京 宣武医院,武汉心理医院,中德心理医院、河南省精神病院多次进修学习。擅长认知行为治疗及以精神分析为取向的深层动力学心理治疗技能。在国家级、省级杂志上发表学术论文多篇;著作《前行有声—医生、患者、心理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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