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是我小学至初中这九年里最要好的朋友兼同桌。我们一起识字(我写得一手草字也是拜他启蒙),一起看图写话,一起逗乐全班,是班里头一对国宝级搭档。当然咯,向我俩这种多动症型的小朋友,罚站、打手心神马的也是家常便饭(不过还是悲惨的被许多女汉子欺负着),引无数老师尽头疼。 那时我梦想着成为一位身背大刀手持冲锋枪的英勇无畏的解放军战士,而他希望将来能够走向职业足球选手的道路,像《足球小将》里的大空翼那样坚强,一直奔跑。我不分时候的陪他在泥沙操场上踢球,把栏杆当作球门,当然,他也脏多动症治疗意盎然的与我在山丘上匍匐打滚玩战争游戏,累了就躺在地上,看着蓝天(那时天还很蓝),抚摸大地,或是眺望着山的那头。那时的我们真诚、不带任何奉承,喜欢与别人友善,也喜欢别人对自己友善;喜欢与情趣相投的人小打小闹,也喜欢不带恶意的揶揄。那时的我们,身板是那样羸弱,梦想却是那样的坚定。 都说“光阴似箭,岁月如梭”,而我从未觉得时间是指间流沙,虽然又是一年夏天,我和F步入中学,并且再续桌缘。我们开始被灌输中考、高考、大学、工作这种貌似坚定不移的人生路线。我和F在思想、性格上也有了些许不同,就像我喜欢摇滚,他喜欢情歌。我的青春叛逆愈发明显,而他不知何时开始多愁善感起来。他似乎跳过了那段荷尔蒙爆表的青春萌动期,时常邹着他的浓眉(因此得名“浓眉哥”),双眼死盯着黑板,眼神却似乎穿透任何阻隔,带着忧愁的思绪不知飞向何处。我暗自笑他装起深沉吸引女生注意(那时我还小鹿乱跳的喜欢着前桌马尾辫女生)。直到一天,他的邹浓眉都快与鼻子平行两泪纵横时,我才安慰的问他为何,他哽咽的告诉我,因为父母天天吵架,最终“兵戎相见”,而他却不知该做些什么,还因为马上就要考试必须赶来上课(如果他当时知道今日的高考惨状,或许心里会平衡许多)。 F父母不和的原因要归咎于当时村里头忙着小康而兴起的建新房热潮。F的父亲母亲都是地地道道的农民,离那所谓的小康还尚有些距离。F家的老房子也是最早那种木板房,真的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眼看小康邻里新房拔地而起,碍于面子,F的母亲整日在丈夫的面前愁红怨绿,一个实在的男人怎可能“忍尤含垢”,反倒是怨气满腹,最终“怨怨相暴”。 其实,那时还未见过世面的我并不喜欢那些方正的新楼房(如今虽偶有远足但仍不喜欢),原因很简单,燕子不再来屋檐下筑巢,邻里之间往来也没那么频繁,好似不热闹。不知那些奔了小康的人们整日躲在屋里头,是在享受新房带来的幸福?还是害怕自家的愁苦被别人发现? 从那之后,F的父亲开始没日没夜的劳作,目的只为不输给邻居家的新房,给老婆孩子以及祖上长脸。所谓面子这东西,挣得好叫成功,没挣着就是失败(这是国人心中的真理)。噩耗突然从天而降,F的父亲在田间耕作时突然倒地,就那样离开了人世,离F而去......而原因是操劳过度。 不知是天公不作美还是老天太配合,那一天大雨倾盆而至。F看到父亲遗体时泣不成声,但F仍不知该干什么,唯有跪在雨中哭泣,任雨淋湿他那羸弱的身躯。他的浓眉依旧邹紧,但眼睛不再死盯一处,因为雨帘已经模糊一切。F的母亲当场昏倒在地,还有F那年过古稀的奶奶已是泪眼干涸。 看着跪在雨中一动不动的F,我也跟着泣不成声,虽然那时的我根本不明白死亡意味着什么(那时我还未碰过电脑,更不知苍老师为何物),我只是看见F很伤心。 那以后,F变得更加多愁善感,时常嘴里喃喃着什么,但没有人知道他在说什么,包括我。突然间,我开始不知所措,不懂该如何与F交流,因为我感觉到他的眼神里透露出谁都不相信的态度,更因为我明白,F开始认为周围每一个人都看不起他。而我仍然每日与他在一起,虽然少了许多欢笑,但我依旧陪他度过最艰难的时期,无形的给予了他很大帮助。其实我并不懂帮助了他什么,我只是觉得他仍是我最要好的朋友而已。 那年暑假,F的母亲为了继续丈夫的遗志,带着刚过初一的F去外地务暑期工,那时F十四岁。F也深感自己重担于身,丝毫没有怨言。 在愈来愈少的欢声笑语中,时间步履蹒跚的走过余下的两年初中时光。我和F都顺利升入县一中,但我俩没能再续桌缘,也没能分在同一个班级。 刚进高中时,我们一致认为校食堂的饭菜太贵(那时我还深受我母亲节约习惯的影响),于是决定合着吃一份菜,但又碍于面子,只得偷偷躲在一个角落默默吃着。不过别以为我是个好孩子,新学校更加严格的规定,正在诱使我叛逆性格的爆发。逐渐的我认识了各路“英雄豪杰”,身上那股三好生认为的混混气息也愈加浓厚。然而,F却显露出本不该在这个年龄段出现的成熟气派,或许他一直在压制着本属于他的青春叛逆。我与F的性格愈发的显得格格不入,最终,我还是没能忍受住他身上那股子被压抑、束缚的感觉,提出了“分家分口粮”的要求(至今这仍是我觉得做得最不够朋友的事情),F只是淡淡的说了句:“行。” 自打那以后,我交了许多称兄道弟、屁味相投的朋友,过着违反校规让班主任头疼的叛逆日子。而我和F的情谊渐渐淡出,偶尔在学校碰见,也只是胡乱的笑笑,胡乱的扯些话题,便扭头而去各奔目的地。其实,在我和他胡乱的相视一笑时,闪 多动症治疗念之间,我发现,总有些东西,并不曾变淡,只是大家在思想和内心深处,不在同一条轨迹上了而已,或许这就是成长吧。 记得在高考结束的那天晚上,F在QQ空间里发表了一条说说:“再见,我的学习生涯”。当我看到这条说说时,莫名的一阵忧伤涌上心头,当即评论道:“我还依旧梦想着成为那个英勇无畏的解放军战士,你还在一直奔跑吗?”而他回复我:“旅行箱的轮子不够耐磨,叫我如何拖着它一直奔跑下去?” 是啊,我的朋友!你我毕竟皆是凡人,有些人注定重担于身,不得不瞻前顾后的往前走,而有些人,天赐他放荡不羁、横冲直撞的性格,无所顾忌的去失败抑或成功......在无欲之韶华,我们有的那是美好的梦想,而在今日,在我们未能避免路西法效应带来的灾难的今日,有太多的被梦想包装着的欲望,我们却不得不去追求。正如高晓松说的那样:“这个时代本已欲望泛滥,媒体再给欲望披上梦想的外衣,更让本应一叶知秋的年轻变得一叶障目。欲望是实现不了会苦恼,梦想即使实现不了也让人幸福。就像性与爱的区别,如果长期认为性就是爱,最后就失去了爱的能力。”我希望这话是我永远的灯塔。 如今,我已是一个被家人切断一切参军途径的大学生,正走在那条人人都认为的坚定不移的道路上。 至于F,自从来到大学后,我就从未得到关于他的任何消息。他是否安好?是否开始重新奔跑? 只希望,你我青春无悔! |
马丽 主任医师,心理治疗师,原河南省人民医院阜外医院心理科主任医师,曈心心理诊室创始人,新郑市公立人民医院心理科特聘专家,郑州同心园康复中心技术督导
一、专业擅长:擅长各种心身疾病,睡眠障碍,抑郁症,强迫症,人格障碍等精神疾病的诊断和治疗,在青少年叛逆厌学,儿童多动症,儿童自闭症等领域有着丰富的临床经验。
曾于华中科技大学同济医院,北京 宣武医院,武汉心理医院,中德心理医院、河南省精神病院多次进修学习。擅长认知行为治疗及以精神分析为取向的深层动力学心理治疗技能。在国家级、省级杂志上发表学术论文多篇;著作《前行有声—医生、患者、心理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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